“真是有勇气啊,现在的年轻人。”
天命总部的某处,刚刚以投影形态现身的八重樱,望着跨越无数高大建筑,位于地平线另一端冲天的火焰。
那是重新开战的狼烟,雷电芽衣归来了,来救赎她心爱的女孩。
几分钟前,圣痕空间内。
“前辈,这一战,我希望能够自己面对。还请前辈将力量借给我,让我有再度一决胜负的机会。”唤醒芽衣的时候---她是这样恳求的。
“…芽衣,你要做好准备。如果情况发展到无法掌控的地步,最爱的人,以及这个世界,你只能选一个。”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那是个好天气,暖洋洋的日光照在长空市的废墟上,布洛妮娅吵着要去吼姆乐园。
「如果最爱的人与这个世界之间只能拯救一个?这种事情连考虑的必要都没有。最爱的人和世界,两个当然都要拯救啊!如果有人逼你放弃,那就把想题目的人揪出来结结实实打一顿。虽然是很难办到的事,可是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才叫酷啊,酷到让人心潮澎湃。不是么?」回忆里,那个扎着麻花辫的白发女孩如此笑着答道。
“这是琪亚娜告诉我的呢。虽然听上去像是逞痛快的豪言壮语,但是心意是认真的。”芽衣淡淡的说,“前辈,我想证明那孩子的心意,并不是什么空洞的理想。”
以往,这个女孩在琪亚娜面前展现的都是洋溢着母性光辉的温驯爱意,而此刻雷电芽衣终于流露出了身为战士应有的决意。芽衣的温柔时常让人会忽略她的出身,北辰芽衣、坂本龙马、雷电慎太郎,雷电家族历代堪称剑圣的先祖们所拥有的战斗本能,她也都有。
她本就是强大的王,与半空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共享同一个玉座。
啊啊。是的,这就是人类,在经历漫长时光的巡礼后人的本质依旧未变。相互伤害,也会彼此相爱。或许后人终有一天能够依仗其中的可能性,最终探索出超越前人,也超越崩坏的道路吧……至少,在这个问题上,芽衣的答案是否存在超越自己与卡莲的可能?
依赖时就会欢喜,任性时选择包容,胡闹时也会予以纠正。
这样就够了么?
这样还不够么?
如果后辈能够胜过前辈,那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
所谓答案,还是让史学家们想破脑门去解读好了。
这便是人类曾努力生存过的时代。
于是,樱释然的微笑。
那么,芽衣。
“祝武运昌隆。”
现实世界。
“……这算什么,居然露出这样令人不快的表情啊,第三律者。”
纯白色的女王皱眉,“这就是你的选择?同另一个叛徒一起顽抗到最后?本来以为、至少你能够理解的……这世间一切虚伪的美好,都当毁灭。”
“自我意识过剩了吧,律者小姐?我可没有在同你对话哦。”
人们其实早已遗忘故事最初的开端,在那个名为【千羽】的学园。雷电芽衣曾经那么孤僻厌世,失去了所有,只是想要报复。彼时的雷电芽衣就是像这样言辞凌厉咄咄逼人,而改变她的,便是那个白发的异乡女孩,她那无所畏惧的呆萌笑容,和握在一起、坚定到绝不会放开的手……
想要守护你的这份心意从未改变,即便时光沦陷,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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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总部,王座之间。
奥托颇为无聊的摇晃着酒杯,看着泡在金黄色液体里的冰块磕在杯壁上,体积一点点缩小不见。
其实完全没有喝酒消遣的心思。多年以来苦心筹备,如今就要见分晓的时刻,心情并没有预想之中的轻松自然。虽然已经准确推断出了对手的行动,逆熵的叛军也在预料之中一样败退。这并不算什么,只有竭尽所能反抗自己,逆熵的叛徒们才能证明她们依然有【存在价值】,对于天命而言,这种程度的入侵根本不配称作“战争”。
而梦寐以求的实验体也翱翔于天际。
可是不安感还是如影随形,像是睡在衬衫口袋里的毒蛇,时不时就会醒来。过于漫长的等待,作为等待的代价,直到身为人类的常识也被绝望和执念啃食殆尽,空余一具被野心填充的残骸。即便如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计划按照预定的轨道运行,无从将其加速到接近实现心愿的路径。
但是,仅仅如此,便够了吗。
“喂,盒子。给我讲讲MEI的故事吧。”奥托暗暗自嘲。都什么时候了,还像很多年前那个未曾手握力量的小男孩一样惶恐不安。
“呵…真是少见啊,奥托·阿波卡利斯居然会屈尊和区区工具讲话,也会关心别人的事情。”自从知道奈何不了自己,也暂时不会对自己不利之后,几百年来,关在盒子里的怪物是越来越放肆了。
“那些总是需要某种【理由】才能努力战斗的废物们当然不值得关心。但是这位MEI博士不同。”奥托坦然地承认。
“总有一天,世界的火种会熄灭在恐惧与混沌的**,人类文明亦然。
明明预知最坏的可能性,却依然带着绝大的智慧和勇气去领导人类,用那些满心私欲的凡夫俗子作为棋子去对抗诸神,并几乎一度取胜;虽然身为女性,行事作风却毫无愚蠢的妇人之仁…还设法将文明的火种恩泽后世。
这样的人,当然有资格获得我的尊重。
所以,阁下是否愿开尊口?”
和【盒子里的东西】耍嘴皮是没有意义的,奥托总是简单直白的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后等待对方的回复。顺从自然更好,抗拒也无妨,奥托并不缺乏折磨【怪物】的手段。
在几百年之后,双方也算强行建立了一种还算坦率的关系。
“是那个叫符华的女人告诉你的么?不过她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就是了……你概括总结的能力还真是可怕。”盒子发出了奇怪的笑声。“没什么可羞愧的,我是最早被人类击败的律者,几乎没过多长时间,MEI那家伙便开始利用我的力量来对抗我的同胞。我和那个混蛋相处的时间也是蛮久的了。”
“听上去你不喜欢她。”
“那是自然,无论作为一个人类还是作为一个对手而言,她都是一个相当讨厌的家伙呐。”
“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MEI其实是一个内心很软弱的女人,人格方面也相当无趣。和那些人类中的【怪物】相比,在她面前你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威胁。”盒子低声说。”但是她的确是那个时代,崩坏所面临的最可怕的对手。因为…”
“………………”
“继续说。这种卖关子很可笑。”奥托皱眉。
“你没有意识到么?我的系统被入侵了,从三分钟前开始,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就开始循环播放同一个片段!”
是奇袭。
像是历史上那些大事件里经常发生的,【意外】常常会在当事人自以为【已经预料到了所有状况】的时候降临。乱入的棋子打乱一切计划,按照规则运行的齿轮被破坏殆尽,苦心孤诣的奇策也会成为无用功。
“…怎么可能?居然有人能够骇入你的系统?你放水了吧?”眼神里阴骜的冷意死死盯着「盒子」。
“…难道你忘了吗。这么多年以来,你和我。我们的计划,我们的野望,我们的权与力,智取也好豪夺也罢,我们牢牢把握在手里的一切…令我们无往而不利。但是把这种事情看的太理所当然,也会让人变得软弱。不是吗,老朋友?”
这世上所有伟大的城池终将陷落。
天命或许也不例外,但不该是这一天,不该在被自己榨干利用价值之前。
「新罗马」君士坦丁堡,将她的光荣维持到了存在的最后一刻。即使如此,当「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和他狂热的战士们带着第一炉刚淬火的崩坏能武器攻入城塞,世间便再无君士坦丁堡,唯有被异教徒盘踞的伊斯坦布尔。那一战震惊了世界也震惊了天命组织,从那之后天命才真正开始真正重视对崩坏的研究力度。
毒蛇在心底深处昂扬起来,嘶声嘲笑---危机感将胸腔洞穿,而那里空空如也。双眼下意识跟随着盒子的链接转向监视屏幕---
监控系统已经重新修正。苍白的女王依旧悬浮于高天之上,而跪伏于地的日本女孩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她叛逆的挡在神的身前,寸步不让。
预感到危机逼近,贝纳勒斯甚至在它的主人下达命令前就展开行动,魔龙嘶吼着从天而降。但是【审判级】的进击被阻止了,一团巨大的活火从侧面闪现,它挥刀直击了贝纳勒斯,将魔龙撞翻出去。那是另外一个怪物,铠甲从全身各处生长,燃烧的巨像握刀悬浮在芽衣身后,呈现庄严的忿怒像,身形在地面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而女孩的身边腾起漆黑的、仿佛来自地狱般的火焰。
“琪亚娜,我知道你还在那里。
没办法回应我也没关系,现在先稍稍忍耐一下吧。”脚底下黑红色的纹路沿着地面生长,勾勒出繁茂如参天大树的图腾。图腾激活纹路,纹路滋生火焰,而火焰中即将诞生武装和绝世的刀剑。
“我说过不会放弃你的,就如同…你从未放弃过我一样。”
第三代女武神装甲,【脉冲装·绯红】在高强度崩坏能的冲刷下终于彻底解体,装甲大片大片的崩碎凋落,却不曾消散,被一种无法解释的引力支配着,悬浮在半空。
甲片表面生出红热的光晕,像是被置于熔炉深处那样融化,而后重新熔炼为金刚。苍蓝色的扭曲雷霆像龙一样吼叫着贯穿云层,漆黑色的彼岸火焰盛燃如浮世绘卷。
新生的武装在第三律者身上附着,暗红色主题的战国风盔甲,有熔铁的光芒在盔甲表面游走,绘出战云、雷霆与大愿地藏王菩萨的图腾。左肩生出狰狞残酷的饿鬼铁面,铁甲随着接驳逐渐完整,火星碰撞溅落如光雨,领口处长出防护作用的甲片。而后……身后喷涌出轻扬飘逸如虹霓般的光焰,光焰汇聚成填充古老纹路的单翼!
侵蚀之键·第零额定功率·赤染御魂!
飒爽的天风割裂了芽衣束发的头绳,长发被风扬起,额前一抹血色格外耀眼,头顶与发色一致的黑红色狐耳微微颤动,那是被侵蚀律者的力量凭依的象征。即使与律者人格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默契,芽衣也依然是残缺的律者,而现在已经截然不同。
她【补完】了。
在得到第十二位的加持后,不完整的第三位终于再次站在了女王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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